哦，伯納德，我多麼感謝你
早上高亨離開前，當他和柯媽媽討論一些事情時，耶瑟總是從他臥室的角落裡盯著廚房裡的這兩個人看，他覺得這很有趣，因為總可以看到聽到一些新鮮的東西。
他的父親很能說一些廢話。
他從沒親眼見過父親認真的樣子，但當父親準備好要離開的時候，耶瑟知道母親會被拋到空中，接著會得到三個吻。
這是例行公事！
每天早上，父親都不會忘記這件事。
然後耶瑟會聽到柯媽媽的聲音，像是咯咯笑一樣...... 。
當然，這對媽媽有好處，等他長大後更強壯時，他也會試著這麼做。
對他來說這是值得的，當他結婚娶妻後，他也會這麼做，因為他認為這很棒。
當耶瑟和伯納德談起這件事時，他說他覺得這太棒太好了，他最初以為伯納德沒有看到也不知道這件事，其實伯納德知道，甚至知道得比他還多，這讓他很驚訝。
當伯納德說：
“我一輩子都看著這件事，都已經忘記了……”這讓耶瑟的思維洞開，他必須好好想一想。
他不想去問約翰，因為他總是用笑回應。
但伯納德什麼都懂，對他來說，伯納德是個無所不知的大人物，無論你問他什麼，他都能給你一個明確的答案。
現在看看他們的父親，耶瑟心想。
今天早上父親的心情很好，如果他過去加入他們，父親應該不會介意。
睡在他旁邊的格里特發脾氣了，因為耶瑟把他們倆的毯子扯掉了，溫暖的毯子被掛到床外去了，這個活潑且反應敏捷的傢伙被惱火了。
格里特馬上大打出手，別看他個子小，格里特就是不能忍受這個。
柯媽媽已經知道格里特會保護自己，他反應很快，在他能打到對手的地方踢來踢去。
耶瑟不太注意格里特做什麼，因為他不在意這個小鬼到底想要什麼？
耶瑟是伯納德的好朋友，當然你還有約翰，他總是在那裡，他有點像媽媽。
你可以和約翰一起做任何事情，如果你把約翰日夜放在黑暗中，譬如在地窖裡，這孩子會安靜地坐下來等著。
柯媽媽當然不想看到孩子們生氣，有一次問約翰：
“你從不生氣嗎，約翰？”
“不，媽媽……”他的嘴唇掠出這句話，“我為什麼要生氣？”
這就是柯媽媽遇到的情況。
這個孩子太善良了，她心想，他長大後難免會遇到困難。
這個孩子就是平穩，是一灘平靜的水； 你從來不會聽到他說一句刺耳的話。
他從不發脾氣； 他和伯納德就是迴然不同。
高亨也知道這一點，他太清楚了，這讓他很惱火，約翰一點也不像高亨，如果你想以唱歌為業，你還必須有一些其他的東西，否則在舞台上他們會把你壓垮的。
前段時間柯媽媽已經明白告訴亨德里克：“別再打這個主意了，約翰只能躲在我的裙子後面。
即使這是我們能期望的最好的一個了！”
亨德里克對此無話可說，因為柯媽媽總是說出不容改變的真相。
沒有什麼可以加減或更改的了。
這就像內在生命在沉睡著，永遠不會醒來。
在柯媽媽看來，高亨有時太過戲弄這個孩子了，但即使如此也無濟於事。
約翰還是保持冷靜，始終是他自己。
對任何事都不會起反應。
他是他們的長子？
另外還有兩個，加上又有一個要來了，憑著她以前從未誤判的感覺，柯媽媽知道，這又會是一個男孩，像亨德里克這種樣子的。
沒錯，就是一模一樣！
“我們就隨他去吧”，高亨打算聽天由命了。
“他們中間總要有一個歌劇演員吧，柯里斯？
妳怎麼看？”
柯媽媽不在乎高亨談的歌手的事。
一個好手藝的職業會更好些。
然而，她知道她的亨德里克自己未能成就的，他可以寄望在他的孩子們身上，他試圖訓練他們，你可以相信他就是這麽想的。
歌手？
“他們可能陷入領免費麵包的隊伍裡”，柯媽媽說，“今天他們可能有得意的事，明天可能會失落！ ”
事情不就是這樣嗎，高亨？
耶瑟所擁有的，那些活在耶瑟的內裡的，才是值得珍貴的東西！
但那是非賣品，只有少數孩子擁有。
那是一個人所能擁有的最珍貴的東西。
很奇怪，亨德里克就是看不出來，他對這一點也不感興趣。
他沒能察覺到這，因為它懸在天地之間，這對他來說太難了解，也離他的生活太遠了。
這不在他的掌握之中，因此他無法覺查。
對柯媽媽來說，這是一個人可以從我們的主那裡得到的最高境界！
除此之外，還有孩子的甜美天性， 那種可愛的柔軟心，那種愉悅的感覺，那種大人般的純潔思考，還有與你的接觸，可以直入你的生命，而這一切高亨都碰觸不到！
他對此視而不見，完完全全的盲目！
高亨今天早上和柯媽媽矇混虛應，他們就像鴿舍裡的兩隻鴿子，每天早晚咕咕叫！
高亨在笑！
柯媽媽在竊笑。
耶瑟認為，現在機會來了。
他想和高亨一起坐一會兒。
一杯母親沖泡的好咖啡，坐在他們之間，吸收大人的美好事物，就像被自己的大鬍子所困擾的父親一樣。
“我可以從你身邊過去嗎，父親？
然後我會很安靜的坐著。
坐在你身邊很舒服，不是嗎？”
“妳聽到了嗎，柯里斯？
他什麼時候長這麼大了？”
“你還會從他身上看到更多東西，亨德里克。
如果我是你，我會多看看他的內心，那個會傾聽聲音的，那是完全不同的東西！”
“這可是很不得了啊，柯里斯？”
“他已經懂得每件事了，亨德里克。
你可以像對大人一樣和他說話。”
耶瑟已經坐在父親的桌邊。
他正在喝一杯美味的咖啡。
柯媽媽給他做了一個三明治。
他覺得自己長大了，配合父母的生活節奏，他想到了他也必須去上班的時候。
這孩子沉浸在這種生活，坐在那裡，看著高亨，彷彿天地都停止在他身上。
高亨看著這孩子，但時間不多了，他必須趕快離開。
耶瑟只想知道這麼早就和父母坐在桌邊是什麼感覺。
他想知道高亨即將離開時的感受。
作為一家之主，還有這些男孩，以及一個會煮好咖啡並與你交談的妻子； 這一切感覺太棒了，連媽媽的美味雞湯都無法比美。
他從這其中感受到並看到了各式各樣的事情。
高亨享受著咖啡，他把小鬍子朝上，避免弄髒他的山羊鬍子。
耶瑟看到了這些，他模仿了一會兒，把手放在嘴唇上，托著下巴，但他這樣做不免燙傷了自己。
咖啡溢出到桌上，柯媽媽馬上跳起來收拾殘局。
“天啊……”耶瑟說，“我真是個白痴……！”
高亨幾乎要笑翻了。
他並沒有從椅子上跳開，而是給柯媽媽一句美言。
當他笑到再也不能笑時，柯媽媽聽到：
“柯里斯，現在我相信他確實是個很特別的孩子。
他已經可以像我一樣發誓了。
我必須說他已經學會了’祈禱’！”
高亨允許耶瑟留在位子上。
柯媽媽看著耶瑟，好像她必須把他從泥濘中拖出來，就像他在房子後面的豬圈的泥巴裡淹到耳際，她必須把他拖救出來。
這對柯媽媽的打擊，甚至是更大！
耶瑟從那裡學得這麼快？
柯媽媽看到警燈，這是一個打擊，幾乎有被窒息至死的感覺。
但是耶瑟已經在要求另一杯咖啡了。
這個早上，他還沒有領會到每件事。
感謝上帝，父親沒有生氣。
他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因為父親對這笑了，所以，也沒有那麼糟！
然而，對柯媽媽來說，耶瑟破壞了這個早上。
想到為了節省些，也不讓孩子胡思亂想，她又給了耶瑟半杯，這樣他就可以繼續享用。
一口一口，一滴一滴的，孩子喝著他的咖啡。
然而，高亨已準備好要出門了。
耶瑟的眼睛越過杯子的邊緣，注視著他的母親被抱起來在空中搖晃著。
媽媽現在懸在天地之間。
她從父親那裡得到了親吻，那真是太棒太不同了，以至於耶瑟就是看不膩。 。
高亨出門了！
現在他們倆單獨在一起，耶瑟聽到：“耶瑟，你為什麼要用這種髒話？”
孩子想了想，看著媽媽問道：
“那是髒話嗎，媽媽？”
“是的，當然，耶瑟，那是不對的。”
“哦，”他說，“那是不對的。”
然而，耶瑟已經學會了一大堆像這樣的話。
妳應該聽聽伯納德說的話，柯媽媽，他教他弟弟各種名詞。
對話停頓了一會兒，接著又開始了。
“父親多麼會親吻，媽媽！”
柯媽媽很後悔。
這就是允許孩子一大早在廚房裡和他們在一起的結果
耶瑟思考著，柯媽媽也進一步思考，直到她被耶瑟打斷思路。
“媽媽，我可以問你一些事嗎？”
“當然，你想問什麼？”
“為什麼人們會說‘該死的’？”
柯媽媽嚇到差點昏倒。連忙在心裡劃了十次十字，不知道該說什麼。
“哦，這句話很難聽，耶瑟，你不應該再說這種話了，因為這樣魔鬼會很高興，你以後就會直接下地獄。”
“什麼是地獄，媽媽？”
“地獄，是的，就是那些不乖的孩子去的地方，就像地窖一樣！”
耶瑟想著這回事，柯媽媽也在想。
也真是的，大清早六點半，已經有人想知道地獄是什麼了。
還有那個罵人的話，真是太可怕了。
耶瑟明白，地獄是黑暗的，比什麼都黑。
接下來還有一連串的問題，柯媽媽回答時都用不上神聖的思考或想像。
她也知道，孩子們學的正是那些他們根本不該知道的字詞。
然而，只要世界存在，這種情況就一直會發生，無論如何你也改變不了。
只有她不曾使用這種字眼，那怕偶爾需要用嚴厲的話，她也不會用方言用的咀咒人的話。
“媽媽，為什麼有人會說，你‘去死吧’？”
天哪，現在怎麼辦？
這真是很糟糕。
柯媽媽很生氣，這孩子從那裡學來的這一切？
“但是耶瑟，這是咀咒人的話！
這是最糟糕的事情！”
此外，耶瑟彷彿感覺到這個對話將突然結束，他就不能繼續問了，他說：
“媽媽，為什麼人們會說‘滾蛋’？”
柯媽媽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她必須去告誡十次才能糾正這一點。
“現在別再說了，你這個話匣子。
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做。”
真奇怪，耶瑟認為，大人從來沒有時間和你平心靜氣地交談。
你若不是被嘲笑，就是說他們沒有時間。
伯納德已經告訴過他：“這些都是藉口，不是嗎，然後他們就會懷疑你已經知道這一切，然後他們就傻眼了。”
而現在媽媽也傻眼了。
伯納德對這種情況已經了解得太多了。
伯納德比柯媽媽懂得更多，甚至比父親懂得更多，比所有人都多。
耶瑟現在也知道了這一點，他不需要去找柯媽媽，母親不會給他答案的。
伯納德也曾說過：
‘你必須小心，耶瑟。
如果你問他們一些他們不想告訴你的事情，為什麼我不知道......我一定要找出答案，他們會站在那裡不知道該說什麼，或是他們就這樣走開了！
柯媽媽果然走開了。
媽媽現在沒有時間陪他，她有很多事情要做，但那是胡說，是一個大謊言！
現在約翰和伯納德出現了，他們三個在一起，這很好，他們又可以聊天了。
柯媽媽聽到另外兩個懂得更多，知道的不只是咒罵，她明白她已經無法再改變任何事了。
然而這個世界是腐爛的，比臭糞還臭，把這些話帶來世上的人就是壞人。
那將是地獄的顧客！
“那麼，”伯納德對耶瑟說，“你想知道一切嗎？
那我今天就帶你逛逛小鎮吧。”
這不是很特別嗎？
“伯納德，你是說真的嗎？”
“當然，我說的話，你可以放心的！”
看吧，這就是伯納德。
耶瑟已經準備好了，他們很快就會離開。
首先，伯納德必須為自己做一些事情。
伯納德離開了，約翰收拾好東西去上學。
十點鍾時伯納德已經為耶瑟準備好了，他們偷偷的離開，因為母親當然不會同意，他們必須留在家附近。
伯納德開始向耶瑟解說周邊的環境。
現在他們走到格林威格街的半途中。
伯納德認為這很值得。
“耶瑟，這條路從這裡一直延伸到澤達姆，甚至更遠。
如果你沿著這條路走，你就會到阿納姆，那是一個大城鎮。
至少有一千人住在那裡。
那裡和這裡完全不一樣。”
“伯納德，你怎麼知道這些？” 耶瑟問道。
“問得好，不過我比你大幾歲啊。”
“這是真的。
他們是用你告訴我的方式告訴你嗎？”
“這很簡單，不是嗎？人們都是互相學習。”
“這是可以理解的。”
“現在，這裡真的沒什麼可看的了。
那是霍斯曼的房子。
他們有很多牛和馬。
有各種動物，他是個農夫。
他們還有雞，還有一隻你可以騎的狗，但這隻狗很兇。
其實我會遠離這裡的人。
耶瑟，這些人是很卑鄙的。
他們自己吃最美味的乳酪。”
“伯納德，你怎麼會知道這些呢？”
“你很快就會看到的，當你像我和約翰一樣必須去買牛奶時。
如果他們能用牛奶來騙你時，他們就會這麼做！
但他們騙不了我。
他們有辦法騙約翰，他老是被騙。”
他們手牽著手，沿著格林威格街漫步。
伯納德想到一些主意，他想要告訴耶瑟。
雖然離家有點遠，但是絕對值得。
伯納德期望別人對他的所知有敬佩之心，除此之外他一無所求。
“告訴我，耶瑟，你以前聽說過‘辛範田小屋’嗎？”
“那是什麼，伯納德？”
“這比你尋找我們的主，甚至比你玩的那些球都好玩，但對你的這些我一點都不相信。”
耶瑟抬頭看著他的哥哥。
就這樣伯納德引發了一場衝突。
伯納德聽到耶瑟說過的，並且牢記在心。
在他的觀察之下，他很清楚母親是很虔誠的人，而且耶瑟也取得了她的歡心，即使他知道母親是以平等對待每一個孩子的。
但耶瑟必須勉強接受這一點。
“范妮在哪裡？”
耶瑟嚇了一跳。
“我們沒有把它帶出來，伯納德。”
“沒關係……”伯納德對他說，“有時候也必須讓它獨處。
我們對那隻狗太寵了，它不需要每件事都參與的！”
耶瑟認為這很可惜。
他想到了范妮。
它本來應該也可以參與這次愉快的旅行。
沒有了他的朋友，他什麼也做不了！
范妮應該參與所有的活動。
這隻動物就是他的生命、他的思想和他的愛。
然而，當伯納德要向耶瑟解說他所了解的這棟小屋時，范妮來了，並向他搖著尾巴，耶瑟一看高興極了。
伯納德則不然，他對此有話要說：
“如果你不再聽、只是盯著這隻狗，我就要回家了。”
耶瑟放開了范妮，他意識到自己必須要仔細聽。
男孩們現在在黑森林裡。
他們進到樹林裡，四周都是美麗的樹木，自然美景引人入勝。
那邊有一間小屋，伯納德想告訴他有關這小屋的故事。
耶瑟現在感覺就像在天堂一樣。
有許多的樹。
就像何塞住的那邊一樣。
這怎麼可能！
耶穌摸著厚厚的樹皮。
伯納德跟著他走。
當耶瑟說：
“他們的皮膚真厚啊。”伯納德忍不住笑了出來。
“皮膚？
你叫這皮膚嗎？
人和動物有皮，樹木沒有。
那是木頭，不是皮！”
“但是……”耶瑟說道……“不能說但是，你願意聽我說還是你知道得更多？
不然我就回家了！”
耶瑟現在明白伯納德是不容小看的。
他必須跟著他的哥哥，否則他就會走掉，把他獨自留在後頭。
他集中注意力在伯納德身上。
然而，耶瑟想要坐下來一會兒。
這裡是如此美好、如此柔軟，他以前從未見過。
然而，伯納德不喜歡這個主意。
這對他來說毫無意義。
稍後，伯納德答應他，他可以隨意去樹林裡坐坐！
“你看，耶瑟，那就是辛範田小屋。“
耶瑟看到一間小屋，周圍有圍籬。
那間小屋受到保護。
但為什麼呢？
伯納德開始小聲說話。
“耶瑟，這裡面躺著一個人，他們說，他自殺了。
據說這男子是上吊自殺的。
還有那些上吊自殺的人，你可以問問媽媽，是不能埋在別的墓園裡，不然就會傳染給其他人的。”
耶瑟對所有這些智慧感到目瞪口呆。
所有伯納德知道的事情。
但這一切意味著什麼呢？
“什麼是上吊，伯納德？”
伯納德忍不住笑起來。
“這真是的，” 他超自信的大笑著說，“這真是的……你不知道什麼是上吊嗎？”
耶瑟必須承認他對此一無所知也不理解，而伯納德可以肆意的笑。
他必須老實承認，他就是不知道。
現在伯納德感到自己很重要。
他知道，因為他已經吊死了至少十隻老鼠，才弄清楚了吊死的真正意涵。
“上吊，耶瑟。”
接下來就是重要的解釋。
“就是毀掉一些東西。
就像一個人用一條繩子套在自己的脖子上，那就是上吊自殺。
當然，他毀了自己，對不對！
然後你就不能被埋在另一個墓地裡了。”
“很多人都這麼做嗎，伯納德？”
“不，當然不。
誰會想要毀掉自己？”
“我可以完全了解這一點。
我也不想這麼做。
你呢，伯納德？”
“當然不會。
我太喜歡我的生命了。
我只有瘋了才會這麼做！”
“但是為什麼他們稱它為辛範田的小屋呢，伯納德？”
“我不知道，也沒有人知道，是嗎？”
“伯納德，他們為什麼把他埋在這裡？”
“我已經告訴你了。
媽媽說他們不能被埋在神聖的墓園裡。”
耶瑟看著小屋。
“他們為什麼把門鎖起來，伯納德？
他們是怕他走出來嗎？”
伯納德繼續生悶氣，他不再回答耶瑟了。
有太多可看的東西了。
“看這邊，耶瑟，那是猶太人的墓地！”
“伯納德，猶太人的墓地？
什麼是猶太人的墓地？”
“你應該問，什麼是猶太人，不是嗎！
但是你現在還不能思考。”
他抓到你的弱點，耶瑟！
伯納德是你的上司，你對這一無所知。
但是他會去問何塞； 他什麼都知道。
另外也有可能問高個子！
“走吧，耶瑟，”伯納德繼續走著，“我們要去磨坊，那也是個好地方，真的！”
他們拖著腳步穿過樹林，來到一座磨坊前。
耶瑟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東西。
磨坊在轉動，風車扇在旋轉，這是一個奇怪的東西。
“為什麼，但是為什麼，那個東西必須轉動，為什麼它是在樹林之間，而且是在這麼高的地方？”
伯納德不知道。
耶瑟現在知道伯納德也並非無所不知。
他以為他會從哥哥那裡聽到更多。
他對伯納德的評價已經下降了， 對耶瑟來說，巨人正在變得越來越小。
他已經知道，幾週後伯納德可以告訴他另一件新鮮事，然後他會教伯納德一些東西，他也可以解釋事情。
他現在必須接受伯納德總是說的：“我不知道，但它會來的。”
這是缺乏常識。
伯納德不太思考。
伯納德只能喋喋不休！
當伯納德感到耶瑟站在那裡以懷疑的眼光看著他時，他繼續說道：
“他們在這裡吃麵包，對的。
他們在這裡製作麵粉，這就是風車扇轉動的原因！”
“那是不同的東西，伯納德。”
“有什麼不同，你現在在說什麼？”
“現在我知道那些東西為什麼會轉動。”
“哦，但是你當然可以理解這一點”，耶瑟聽到了，這是伯納德說他必須思考的方式。
耶瑟已經意識到自己搞錯了。
伯納德知道的比他想像的要多得多。
“走吧，我們要去維特林，那是一大片水的地方。”
“那在什麼地方，伯納德？”
“就在邊境那邊，我要帶你去看你這輩子從沒看過的水！”
伯納德拉著耶瑟穿過小巷來到邊界。
當他看到神父們住的宏偉修道院時，他簡直是目不轉睛。
“這些大房子是做什麼的，伯納德？”
“那是修道院。
神父們住在這裡。
你知道，那些總是穿著黑色衣服，沿著格林威格街慢吞吞地走進樹林的人。”
耶瑟知道，因為他經常看到這些人。
“哦，那就是修道院嗎？
那些人是做什麼的，伯納德？”
“問得好，他們都是神父……或是將要成為神父的人！”
“就像我們的神父，母親的神父一樣？”
“都一樣的，沒有什麼不同！”
耶瑟想，真是好棒啊，多麼漂亮的房子啊。
“伯納德，他們一定要有這麼大的房子嗎？”
“我想是的！” 伯納德用乾巴巴的語氣說道。
“我想就是這樣！”
耶瑟慢慢理解這件事。
但是……伯納德？
“他們一定很有錢，伯納德？”
“他們非常有錢，你從房子看不出來嗎？”
“當然，我能理解。
是他們自己賺的嗎，伯納德？”
“我想是的……我不知道，但這是可以理解的。”
再走一些路，他們來到聚城-埃城車站前。
耶瑟瞪大了眼睛，已經在問：
“這是什麼，伯納德？”
“那是電車！”
“電車？
電車……？”
然後他非常興奮地問道：
“那是爸爸乘坐的電車嗎？”
“就是同樣的電車，父親每天要去埃默里克就來這裡坐。”
“真的嗎，伯納德？”
“是真的嗎？
這些不就是車廂啊？”
“你說得對，伯納德。”
然而，伯納德看到的更多。
他向耶瑟指出看守人在那裡。
但伯納德自己對這並不感興趣，他繼續慢步往前走。
現在他們來到邊境，叫韋特林的地方。
他們站在橋上，看著流水。
耶瑟放眼可見的地方都是水。
天啊，這麼多水。
“你可能會被淹死在這裡，伯納德！”
“這很明顯，只要小心點就好了。
請記住，我不會游泳。
“游泳，伯納德？
什麼是游泳？”
“有些人，小孩也可以，以後我想學，這樣就不會淹死了。
他們可以浮在水面上。
那就是游泳！”
耶瑟立刻明白了。
“還有在這裡，”伯納德繼續說道，“這裡已經到了邊界。
如果你的腳站在那裡，你就在德國了。
而那邊，要走很長一段路，就是艾默里克，父親就在那裡上班！”
耶瑟觀看四周，一切都美極了。
耶瑟想了一下，有一些問題要問。
大人們說了什麼？
“伯納德，你知道那些人叫什麼嗎？”
“那些人叫什麼？
哪些人？”
“住在這裡的那些人！”
伯納德看著他。
是的，他已經知道耶穌的意思了，等一下。
他已經明白了。
他的小臉現出快樂的光芒，因為他可以告訴耶瑟他的感覺和知道的事：
“我已經知道你在想什麼，也知道你想知道什麼，耶瑟。
他們稱這些人為‘泡菜’！”
“就是這個！
格里特•諾斯提德、傑恩•曼達和父親都有提到過。
但什麼是泡菜，伯納德？”
“泡菜，泡菜……是的，泡菜是什麼？
我也不知道，耶瑟。
你應該問問媽媽或是爸爸，他們知道的！”
知道他已經看夠了！
伯納德慢慢往回走。
現在他們正站在先前經過的警察局門口。
“你看到那個了嗎，耶瑟？”
“是的，伯納德。”
“這是警察的房子。
這裡是監獄。
他們把醉漢、吵架的人、持刀傷人的人關在這裡。
你知道警察，他們總是騎著馬沿著格林威格街走。
是的，耶瑟知道這個。
他今天學到了很多東西，他該如何應對呢？
“醉漢在這兒嗎？”伯納德聽到他在問自己。
那他們為什麼不把德曼太太關進監獄呢，伯納德？
她飲酒過度！”
伯納德禁不住笑了出來。
耶瑟還是個不懂事的小孩，他不知道德曼太太不會用刀刺人，因為只有用刀刺人和小偷才會被放進“籠子”裡。
當伯納德向耶瑟說清楚這一點時，耶瑟非常感激，因為這是清楚易懂的。
他們現在站在一所學校前，聽著裡面的談話聲。
伯納德繼續向他的弟弟解釋：
“這裡，耶瑟，就是學校。
約翰已經來上學了，他還有很多東西要學，以後我們也要上學。
這裡有很多老師！ ”
耶瑟想去找約翰。
然而，伯納德說他不能這樣做，因為老師不會允許這麽做的，即使他們坐在那些長凳上，他們也不高興。
“聽聽他們在唱歌，耶瑟。
老師告訴他們要……”
“那些老師都是好人嗎，伯納德？”
“傑恩說女校長是一隻貓。
她來自城裡，是個難纏的顧客。
他們不想和她有任何關係。”
“他們會懲罰嗎，伯納德？”
“約翰告訴過我，‘說得很對，他們是這麽做的’，他們讓你站在角落裡，如果你再繼續這樣做，你就去棚子裡罰站。”
耶瑟不想在這裡久留，他想再向前走，這個地方很臭。
這世界可看的東西真多啊。
伯納德現在帶著他穿過小鎮。
伯納德說：“這裡是恩斯特咖啡館，足球運動員都來這裡。
還有這是自行車修理工賈斯佩斯。
他有夠多的自行車，你自己看看吧。
你可以租用這些自行車。
大男孩們會來租車。”
”我們以後也會這麼做，對吧？“
“當然，然後我們就可以在碼頭騎自行車了。”
“那樣會危險嗎，伯納德？”
“不會的，會受傷是自己沒騎好。“
“那你就會扭斷脖子嗎？”
“你自己要小心騎。”
耶瑟心想，的確，這是有道理。
伯納德並不馬虎，因為他什麼都知道，耶瑟沒有想到這一點，他連做夢都想不到。
“耶瑟，這裡住的是安妮克•克萊達爾，媽媽都是在這裡買好吃的肉。”
耶瑟探頭看到一間漂亮的店。
裡面掛滿了肉。
那麼，他們自己是屠夫嗎？
伯納德回答：“住在這裡的人都是屠夫，耶瑟。
這些人口袋裡都放著一把長刀走來走去，用這把刀殺豬、殺牛、殺羊，就像格拉杜斯•德克斯一樣，你認識他！”
耶瑟拉著伯納德趕緊離開這個地方。
他不喜歡這裡，所有的血腥都困擾著他，令他的喉嚨不舒服。
伯納德看到這一幕，得意地說：
“你害怕這些屠夫嗎，耶瑟？”
“難道你不怕，伯納德？”
“不，我不怕，因為他們畢竟不會傷害人？”
“那是真的，我沒有想到這一點。
我真愚蠢。”
再往前走一段路，他們來到一棟大房子前面。
“這棟大房子是什麼，伯納德？”
“那不是房子，是教堂？”
“教堂，伯納德？
媽媽經常來這裡祈禱嗎？”
“你猜對了。
是的，媽媽總是來這裡祈禱。”
“但是他們必須蓋這麼大的房子來讓人在裡面祈禱嗎？”
“是的，當然，至少要能容納一千人。”
“一千是很多嗎，伯納德？”
“如果你有一千顆彈珠，你就可以玩一輩子，一千就是這麼多。”
耶瑟點點頭，他明白伯納德的意思。
然後他往上看。
那座塔讓他印象深刻。
“伯納德，裡面也有人嗎？”
“我相信有，你問媽媽就知道了。
她知道教堂的一切。”
“伯納德，你去過那裡嗎？”
“是的，和媽媽一起去的，那裡有很多東西可看，而且和外面完全不一樣。”
“我們的主在裡面嗎，伯納德？”
“是的，祂在這裡。”
“你也能看到祂嗎？”
“問媽媽就知道了。
我不能告訴你。”
伯納德認為他問太多了。
他的肚子開始咕咕叫；今天這一趟已經足夠了。
不過他仍然帶耶瑟去了市政廳，在那裡也告訴他一些東西。
在市政廳後面，伯納德繼續解說：“那裡是本區的水庫，人們去那裡溜冰。
在這邊是胡格普特男爵的住家。
媽媽對這裡很淸楚，爸爸也是一樣。
市長住在那邊，靠近賈斯皮斯，但他來這裡是為了服務人們。
那就是市政廳。
你現在知道了嗎？”
“我知道了，伯納德。”
伯納德拉著他，手拉著手繼續向前走。
“醫生住在這裡，耶瑟，如果你生病了，我們必須來這裡請他過來。”
“喔”，他說，“我知道了”，耶瑟不想再知道更多了。
他的注意力還是停留在教堂，他想知道更多，將來肯定有機會。
“這裡，耶瑟，住著漢內•舒爾曼，大男孩們都在這裡騎腳踏車。
約翰說，他們在大廳裡騎車，那裡有一些小而堅固的腳踏車，永遠不會壞，因為約翰看過六個人同時騎在上面。”
“你能進去嗎，伯納德？”
“當然不能，那是高級的，他們不需要我們加入。”
伯納德繼續說：“這裡是俱樂部。
他們在這裡舉辦市集，他們也在這裡射擊，那是給大人玩的。
他們從桿子上射殺母雞並獲得獎品，晚上他們跳舞並喝杜松子酒！”
耶瑟的思緒沉入其中； 他的頭快要爆裂了。
他現在真的聽得夠多了。
這孩子已經筋疲力竭了，伯納德也快要沒力氣了。
但他仍在繼續。
“這是傑恩•希爾杰斯客棧，耶瑟。
男人們坐在這裡喝酒、打台球，我在HK客棧看到過，真的。
爸爸也做這些事。
那是……那是一塊……板……不，不是這麼叫，那是一張長桌子，上面有球。
就是用那些球，另外還用一根長棍子玩球。
我將來也想玩玩看。”
他們現在正在回家的路上。
伯納德經過刷子工廠，也順便說了這間工廠的故事，然後耶瑟就知道了海倫堡的一切…。
這整個地區，一切有關他住的城鎮。
耶瑟想知道是否有很多人在工廠工作，伯納德說：“是的”。
“可是爸爸為什麼不去這裡工作呢？
因為這裡離媽媽很近？
如果有什麼事，可以直接去找爸爸，他不就在家附近嗎？ ”
伯納德對耶瑟笑道：“爸爸瘋了才會去這個臭地方工作？”
沒地方去，也許？
那不適合爸爸的。
他們都是什麼都做不了的人！”
現在耶瑟已經明白了。
他也不想在那裡工作。
他不想和這個地方扯上關係。
你無法躲過惡臭。
然而，耶瑟，誰能把臭味從你身上弄走？
你怎能確定自己不會落入這個臭氣熏天的地方呢？
現在不用擔心！
伯納德已經再次回到格林威格街並告訴他更多的事情。
耶瑟看到了馬努斯•魯澤爾居住的地方，並細看了柵欄，那是他們給馬換新馬蹄鐵的地方。
他聽說狐狸住在那裡，那是對一個人的暱稱。
他看到了另一位屠夫，他的名字叫亨德里克斯。
他們快到家了，耶瑟突然說：
“伯納德，我真的很謝謝你。”
伯納德相信他的話。
耶瑟用他全部的愛說這句話。
伯納德感到很滿足。
耶瑟今天學到了很多東西。
這孩子已經一口氣長大十歲了。
男孩們已經筋疲力竭了。
柯媽媽聽到的第一句話是：
“媽媽，他們為什麼要把教堂蓋得這麼大？
是不是為了要進天堂？”
柯媽媽笑了。
對這很難給出答案。
她說：“不，這是為了尊重我們的主。”
耶瑟認為這是可能的，越高就越接近我們的主。
當然，我們的主是如此的偉大。
但他還有話要問：
“媽媽，妳為什麼要在那裡祈禱？”
“問得好，耶瑟，因為我們的主就在那裡。”
“媽媽，祂不在別處嗎？”
現在柯媽媽能說什麼？
耶瑟讓她很為難。
然後她說：“我們的主無處不在，但我們的主永遠在教堂裡，你可以在那裡祈禱，這是在其他地方無法比擬的。”
對耶瑟來說這是可以接受的。
但當耶瑟想了解更多時，柯媽媽說他必須等一下。
將來他必須親自經歷這一點，他會瞬間明白的。
然後他的頭發漲了，耶瑟就去睡了一個好午覺。
柯媽媽聽到他在睡夢中向伯納德提問。
辛範田的小屋也被問到。
以後他還要問她什麼？
耶瑟白天做夢，這也是很特別，因為這與他自己的生活有關。
這很正常。
所有人有時都會在白天做夢，夢裡會看到高塔和拿著長刀的屠夫，但他們會因為驚嚇而幾近瘋狂地從床上跳起來，因為生活是如此的美好！
然而，如果你能看到美好的一面，就沒問題了，你和耶瑟都會再次過好生活！
他沒睡多久，就從床上跳了下來。
媽媽在那裡？
媽媽在後面的花園裡。
不，媽媽剛才還在這裡。
媽媽去了悌特雜貨店。
她去買雜貨。
耶瑟等不及了，就跑到街道的另一頭。
媽媽在嗎？
是的，柯媽媽在那裡。
她已經買好東西了。
范妮也在那裡。
耶瑟恨自己為什麼沒想到這一點。
因為他一直都忘了范妮。
“范妮，過來一下，我有很多事情要告訴你。”
柯媽媽在街上已經聽到：
“媽媽，人為什麼要上吊自殺？
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誰讓你這麼想的？”
“讓我這麼想的，媽媽？
我親眼看到的。”
柯媽媽在格林威格街中間停了下來，她看著耶瑟，焦急地問道：
“你看到一個人上吊自殺了嗎，耶瑟？”
但媽媽難道不明白嗎？
那是辛範田的小屋，柯媽媽。
當耶瑟對她說：
“我和伯納德一起在辛範田的小屋前，媽媽”，柯媽媽改變了腳步快步走進了屋子。
是不是很震驚？
天啊，她感到非常震驚。
男孩們也非常震驚。
接下來呢？
“你今天學到的還不夠多嗎？”
“我想知道這一點，媽媽。”
“那麼，還有別的事嗎？”
“還有，媽媽，世界上為什麼會有猶太人？”
“什麼？”
“猶太人，媽媽。”
柯媽媽心想，猶太人？
這孩子現在必須知道猶太人是什麼嗎？
這是給亨德里克的問題。
然而，她不能就這樣把問題丟給他。
亨德里克會儍笑一番，然後給孩子錯誤的答案。
柯媽媽想了想，然後就想通了。
“是的，耶瑟，這是不言而喻的，他們是不同信仰的人，這些人有自己的墓地，你肯定看到了，不是嗎？”
“是的，媽媽。”
“媽媽，如果你上吊自殺，你會被埋在那裡嗎？”
“是的，耶瑟，因為那樣你就不能躺在神聖的土地上。
你不能結束自己的生命，你一定明白這一點，對吧？”
“是的，媽媽。”
現在你得趕緊走開，柯媽媽心想，這問得太多了。
這不是一個小孩子該做的事。
當她向耶瑟明確表示她很忙時，耶瑟又有話說：
“妳騙人，媽媽。
妳亂講的，妳不知道該說什麼。”
柯媽媽看著孩子問道：
“這也是伯納德說的嗎，耶瑟？”
“是的，媽媽！
伯納德說，如果我想問妳一些與我無關的事情，妳就會說妳沒有時間了。”
這把她逗笑了。
柯媽媽將他舉起並吻了他。
“過來一下，耶瑟。
你看。
這個好吃嗎，耶瑟？”
耶瑟吃著他的餅乾，柯媽媽正確的對待了他。
“耶瑟，現在去外面玩一會兒吧，這樣我才可以工作。
爸爸很快就會回來。”
耶瑟現在知道一件事，伯納德是對的。
如果你問一些問題而他們不想給你答案，那麼他們就沒有時間陪你。
這種餅乾比什麼都乾，而且是最便宜的那種。
他並不太喜歡。
耶瑟的日子就這樣過下去。
高亨回到家，耶瑟正躺在床上。
他沒躺多久就入睡了，很快就陷入了無夢的睡眠中。
他的身體和雙腿都疲憊不堪。
但明天，很快地，他就會繼續生活，繼續他所接納的一切。
伯納德得到了半塊餅乾，但不滿意，他自己又去拿了一塊。
那已經近兩塊了。
對於伯納德來說，這是最安全的方式，這樣你就永遠不缺任何東西，生活就會愜意。
這樣才對。
做對了，然後你就看得到塔了！
一個人年紀越大，他就越有理智，這是他們所說的，耶瑟會發現這是否屬實！
現在他們再也不會欺騙他了！
然後他會和那些猶太人交談。
何塞知道這一切！
一隻蚊子在他頭頂上方飛，如果這個生物飛得更高，它會變成一隻蒼蠅，甚至更高，它就可以變成任何東西，因為它可以看到我們的主，它就可以變成它喜歡的樣子。
他也想知道這一點！
而一夜也不算什麼。
沒有什麼。
你很快就醒了，然後繼續！
他還將會了解黑森林！
還有那些樹。
還有那柔軟的草地。
每一樣東西！
